抓貂,看似普通,却并不容易。
高峰:抓尾巴,然后从笼子里直接拽出来,因为你抓头的话,它会拼命的去挣,然后抓头的话也容易让它窒息。抓尾巴之后按着它的后颈部,公貂劲大,沉,所以抓起来比较费劲,就是这样。
辛苦养殖了一年,高峰对即将出栏的第一批水貂充满了期待。
高峰:基本上所有的养殖方法配种啊,每天该做的东西,我全部很明白。所以我觉得只要是市场行情不发生太大的变动回(卖)二三百万应该没问题吧。
2011年11月,高峰自行繁育了1万多只水貂全部出栏,一投入市场就得到了认可。
雅宝路某裘皮公司总经理郭玉先:高峰拿的这个皮和进口皮是没区别的,从这个颜色来看,或者从这个毛质各方面来看的话,基本上没区别。
当时,高峰的水貂皮每张卖到了500多元。这一下让高峰比预想的多卖了400多万元,
高峰:行情好,然后卖了这么多,当时真的没有想到。当时卖的时候,其实我挺震惊的。
记者:最后卖了多少钱?
高峰:最后卖了700多万不到800万。
赚到钱后,高峰先还清了欠债,又花100多万元买了一辆自己喜欢的车。
没人想到,一场噩梦即将到来。
2012年3月,高峰突然把貂场的管理全部都交给了妻子仝梦。当时,母貂正要产仔,整整1个多月时间,高峰一次都没有来过养殖场。
仝梦:累倒不是太累,就是觉得心里不太得劲,本来是一起共同创业的,你说你现在挣了点钱就不干活了,这样就是感觉心里上不太舒服。
忙了一天的仝梦从70多公里外的帽儿山貂场回到家后,发现高峰像是在躲着自己,行踪显得很诡异。
仝梦:我说什么意思,对呀,这是什么意思啊。你这躲我是什么意思?
高峰每天下午出门,凌晨四五点才回家,这引起了妻子仝梦的怀疑。
仝梦:当时我就觉得你看天天那么晚回来,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的了。我有时往这方面想。
就连高峰的朋友都觉得高峰不太对劲儿。
朋友傅绳博:我们有时候一个星期通一次电话,但是突然之间,他那段时间就消失了。我们就特别纳闷儿。
朋友:我们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,他那个时候也非常的神秘。
最终,仝梦发现原来高峰每天都在玩扑克。
高峰:玩儿那个扑克吧,挺有意思,我刚开始不会玩,朋友带我去玩,玩之后,我上了之后,(第一次)大概玩了一个多小时不到2小时我就赢了不少钱,赢了6000多元左右,我就觉得这个扑克玩的挺有意思,玩的挺有意思,而且来钱来的还挺快,我就有点着迷了,有点上瘾了。
仝梦:我跟他说话有时就跟没听见似的。然后,我跟他想说去哪,他就说不去了太累了。就这样,所以我就挺不开心的。
2012年4月的一天发生的事儿,让仝梦对高峰失望到了极点。
那一天,高峰跟仝梦正在外面逛街。又有人找高峰打牌。
妻子:逛到下午又给他来电话了,他说得找我,凑不上人了。
高峰:当时我就跟仝梦说,我们这边(加上我)人够了,我还是想去玩儿牌。
妻子:好不容易就跟他商量的,今天就陪我了,今天就别去玩了。然后朋友一叫他,他还去了,这我真是非常生气。
高峰离开后,妻子仝梦一个人回了家。刚到家就接到了高峰母亲的电话,仝梦忍不住的哭了。
母亲:仝梦在电话里就哭了,我说怎么地了,她就没说,没说完了我跟她爸,我俩一商量,我说咱俩赶紧去,到家以后,就看仝梦在那哭,我说怎么地了?
仝梦:一开始他妈妈不知道他玩扑克的事儿,然后他妈妈也过来我就把这些事儿,全跟他妈妈说了。然后他妈妈就非常严厉地批评教育了他。
高峰:当时我母亲还有仝梦说我之后,当时我就说我以后不玩了。
然而,没过几天,高峰又开始出去玩儿牌。
高峰:输了一些钱,我就是急于想把它捞回来,然后我玩的又甚了,又变本加厉了。
妻子忍无可忍,提出了离婚。
仝梦:我说实在不行咱俩离婚吧。我也管不了你,你说父母都知道了。你是一大活人,我也不能死活拽着你,不让你去玩。
家庭眼看着破裂。而就是在这个时候,高峰的养殖场又出现了意外,养殖的水貂开始大批量死亡。
高峰:平均每天大概处理200--300只左右,有天最严重的一天,那天死了400多只,当时心当时确实很慌。
高峰回到养殖场后,白天忙着处理死貂。到了晚上,显得寂寞而又无助的高峰给父母打电话,父母却不愿接。
高峰:晚上回来我给我父母打电话,当时他们不接我电话。当时,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,当时就是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。
母亲:当时我也是挺发狠的,那你就别认你这妈,爸了,你就玩去吧,跟那帮小朋友玩去吧,就不愿意接他电话。
后来,母亲虽然接了电话,但母亲的话却对高峰刺激更大。
母亲:我说的死了正好,那就不用养了,你就去玩去吧,场子咱也不干了,黄了,不干了呗。死就死了呗,正好。
高峰:当时听了其实挺难受的,觉得自己确实是做错了,犹犹豫豫,只顾玩儿牌,场子这边全部耽搁了。
妻子要离婚,父母不愿意搭理,高峰想要挽回这一切。2012年9月,高峰找到了东北林业大学的张彦龙博士。在张博士的帮助下,高峰找到了死貂的原因。
张彦龙:那年水貂死亡,是水貂中毒引起的。是原料厂家加防腐剂就是亚硝酸盐,但是他没有加均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