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:咬着你了吗?
周庚现:没事没事,我可以让它松开。
记者:它已经松不开了,松不开了,
周庚现:能松开,能松开。
记者:小心点啊。小心手。
周庚现:哎呀,这下松不开了。
记者:啊。手咬烂了。
周庚现:牙齿就这么锋利。
记者:那你们平时抓鱼的时候,岂不是很容易受伤?
周庚现:一般的话,你看这几个,我给你按一下你看,这一下就三个牙印。
黑鱼很凶猛,如果想在黑泥塘里把它们抓起来,更是需要大家伙儿齐心协力。鱼塘里的水被放到一定程度后,一组人下鱼塘,拿网从鱼塘底部慢慢移动向前捞鱼。而另一部分人则在岸边接应。不一会,捞鱼的这几位村民就全身是泥。
周庚现:他们一旦开始抓鱼的时候,就像泥人一样的了。
记者:就认不出来了?
周庚现:根本认不出来,只看到两排牙齿白白的,别的看不到。
记者:我的镜头上都是泥点子。
记者:你看我的脸,是不是?我的脸现在是不是全是泥。
记者:身上都是。
每年的8月是黑鱼上市旺季。东海县的这个黑鱼养殖合作社每年能销售黑鱼50多万斤。这里的黑鱼在扬州、南京等地特别畅销。
记者:现在(黑鱼养殖)养得最大的是谁啊?
村民:养得最大,最大的是,庚现,周庚现。
村民:你看,现在这里的黑鱼都是他的。
记者:都是他的?
村民:对,都是他的。
记者:现在他牛了。
村民:那现在竖起大拇指地说。
记者:是吗?
村民:嗯。第一致富能手,现在我可以这么跟你说。
周庚现不仅是村民眼中的致富能手,更是东海县响当当的创业明星。可是当跟村民聊起他过去的时候,却让记者大吃一惊。
村民:村民一开始对他也很瞧不起。
记者:为什么瞧不起他?
村民:因为他家里穷。
记者:就因为穷看不起他吗?
村民:对。
村民:穷得连媳妇都找不到。
记者:他以前?
村民:对。
在周庚现身上到底发生了哪些故事?他又是怎样从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穷小子转变成村里的致富带头人,带领村民一起养殖黑鱼的呢?
在没有创业之前,他家一直都是村里最穷的。当村里的一些人家已经盖起二层小楼的时候,他家还住在这样的砖房里。
周庚现:有条件的他用沙和水泥,我们这用的是泥,就是放一点水进去,随便可以拿得掉。
记者:这个很松啊。
周庚现:关键是没钱,如果有钱的话,像这样的楼房,谁不愿意住?对不对?
1998年,周庚现从部队当兵复员回家,做起了让村里人都瞧不起的事。
周庚现:以前像在河面上用船捕鱼,是人家最看不起的一个行业。实在没有出路了,没有出息,才用这个小船,弄张网在河面上捕鱼。今年弄个3元5元,明天弄个10元8元,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一个行业。
记者:在你们这里是吗?
周庚现:对,是的。
其实,周庚现也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人,他也不想整天在河里摸鱼摸虾。可是,当时的周庚现很迷茫,按照他的性格,是不愿意替别人打工的,他想自己做点事。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。有一天,周庚现跟朋友聊天,朋友提起黑鱼会吃小鱼小虾,这引起了周庚现的兴趣。
这就是让周庚现感兴趣的黑鱼!黑鱼是一种常见的食用鱼,这种鱼个体大、生长快、胃口大、生性凶猛,是肉食性鱼类,湖泊或池塘里的小型鱼虾都是它的美味。
周庚现觉得,如果养上了黑鱼,每次打捞上来卖不掉的小鱼,就可以给黑鱼当饲料。这样不但节省了养殖黑鱼的成本,养好的黑鱼卖出去就又有一份收入。于是他开始四处借钱,在自家地里建鱼塘。可当村民们听说周庚现要养黑鱼了,都不信他能做成这件事。
周庚现:我有这种习惯,他越说你这个做不了,我非做给他看不可,我一定要做,我还要做成做好,我就是这样。
面对别人的嘲笑和质疑,周庚现和杜照林要怎么做,才能为自己争一口气呢?
2011年6月,杜照林在给青蛙买药时,碰到了一个养牛蛙的人,这个人告诉杜照林他喂牛蛙的时候发现有野生青蛙在吃饲料。野生青蛙吃饲料让杜照林看到了一丝希望,而真正让杜照林决心把青蛙养下去还有一个原因,养牛蛙的人告诉他,牛蛙是经过驯化之后才吃饲料的。这让杜照林下定决心,驯化青蛙吃饲料。喂青蛙吃的饲料主要成分是鱼粉和微量元素,这种饲料平常也可以喂鱼,喂牛蛙等。最开始杜照林在蝇蛆里掺上饲料,用仅剩的两亩青蛙做实验,想让青蛙适应饲料的口感。然而8月的一天,杜照林在青蛙池里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。
青蛙之间互相残杀?到底是因为什么呢?杜照林很快找到了答案。原来一开始青蛙吃饲料都会吐出来,后来杜照林发现有青蛙吃饲料了。慢慢地杜照林停掉了蝇蛆,只喂青蛙吃饲料。结果经过驯化能吃饲料的青蛙越长越大,不吃饲料的青蛙饿得只剩皮包骨头,结局只能是被别的青蛙吃掉。靠着青蛙这种优胜劣汰的方式,2011年杜照林挑选出了吃饲料的青蛙。
吃饲料的青蛙给了杜照林希望,他决定拼一把。2012年,杜照林拿出剩下的全部积蓄,加上借钱贷款,凑够10多万,将基地扩建到15亩。他发誓,一定要把青蛙养成。
杜照林: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干成,不干成,就是太对不住老婆了。
成蛙吃饲料了,接下来杜照林要训练小青蛙吃饲料,而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。如果小青蛙不吃,就会被活活饿死,杜照林三年的投入也将血本无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