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播种机能够做到精确播种,一亩地只用180克种子,而老式的播种机一亩地至少要用300克种子。
陈学亮:以往的种子是那种挖的,它也不知道挖多少,挖的多就挖一二十粒,挖的少挖5,6粒,但是我们现在这种就是三个眼,在吸盘上面,当它路过谷子的时候就把三个谷子吸在上面。
记者:就是一穴里只放三个种子。
陈学亮:只放三个种子。
记者:之前老式的播种机呢?
陈学亮:有些时候二三十个,如果中间再一停,里面下去一把的事情都有。
陈学亮花钱卖新播种机就是为了能让社员们省下种子钱,可是以老孙为代表的老一派怕种子少,不出苗,就是不用。
孙明国:我们是用300克,我觉得老式播种机用的还是放心一些。它用种子多,出苗就多。
农户:有钱买种,没钱买苗。
除了不用新式播种机,老孙他们在今年种植谷子的品种上也不听陈学亮的话。
以前合作社都是种植张杂谷5号,今年陈学亮倡导社员们种新品种13号,因为他觉得这个新品种口感更好,市场价会卖得更高。可老孙他们说没种过新品种,怕产量低,就是不种。
记者:为啥他跟你说种13号这么好那么好,你就是不种呢?
孙明国:我不相信啊,我说那年我种的是5号,产量可以。
记者:今年还种5号。
合作社里年龄稍大的都种了老品种,而年轻人都种了新品种。陈学亮坚信新品种更有市场竞争力,为了说服老一派,陈学亮就和老孙他们约定,如果年轻人这边的亩产高于老一辈人,那么老孙他们不仅要买羊请客,以后还要听陈学亮的话,反过来,如果今年陈学亮他们输了,那么老孙他们以后可以继续按自己的想法干。
今年的1万3千亩地基本都收割完了,种植老品种的老孙亩产最高是550公斤,而种植新品种的,目前最高的亩产只有480公斤。陈学亮想要赢老孙,希望都落在了最后一块没有收割的地上。
陈学亮:但愿这块地能够超过老孙,如果超过了老孙,那么明年在推广一些新产品新技术上面,对付这帮老顽固就更有信心了。这是我今年最后的希望。
记者:沉甸甸的。
陈学亮:对,你捏捏这谷穗很结实。
记者:这是你今年最后的希望。
陈学亮:对。
记者:你预测一下这个亩产能达到多少,按这个状况来说的话。
陈学亮:我估计想超过老孙还是比较困难。但是也能达到个478,480公斤吧。
陈学亮觉得形势不容乐观,跟老孙他们的比赛,结果很可能就是自己买羊请客。
这边的亩产比赛还没个结果的时候,陈学亮又要操心了。原来,社里几个年轻的种植大户要去和农机手谈判,非要带着陈学亮一起。
农户:我还给他找了800亩地呢。
陈学亮:运费的事情,你们商量这个事情。
农户:钱赚了还要把你们的运费给你付,我们从来也没听过这样的事情。你们说对不对,哪有说老百姓过来让你们收割东西,赚了我们的钱,还要让我们把你的运费再给你们。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。
农机手:当时我们是不会过来的,你们不答应这个事我们不过来。陈总打过几次电话,我们说太远了,我们现在割麦子的。
原来,这个农机手当初从伊犁过来,说路不好走,收割机开不过来,必须用车拉,这1万5千元的运费需要合作社承担,社员们本来答应了,可过几天另一队农机手也从伊犁过来收割,他们是把收割机直接开过来的,不需要运费,这一下,社员们心里不平衡了,就带着陈学亮找农机手理论。
记者:他们说有另外一辆车人家能自己开过来。
农机手:能自己开过来,人家能开过来,我们开不过来。
农户:咋能开不过来,都是一个地方的。
农机手:一个地方的,人家胆大,我们胆小。
农户:走着同样的路。
农机手:说实话。你现在就是把运费给我,让我开上走我也不去。我宁可不要运费我也不开上去。
农户:现在也是他毕竟赚了我们那么多钱,4000亩地差不多够了。
记者:4000亩地他们能赚多少钱。
农户:4000亩地,现在我们是60元一亩,4000亩地的话24万。
记者:赚走24万了。
农户:还要拿1万5千元的运费。
农机手:他们割了才3000多亩地。这个割完3000多一点。
记者:又给你找了800亩吗?
农机手:800亩现在是,人家还订下机子了,还有别的机子要来。
陈学亮:我们定了,就不让他们来。
记者:那你们现在能保证让人家多割点地吗?
农户:他要不走的话肯定能保证。
记者:如果你这个地能多割,那运费你还要吗?
农户:如果割个四五千亩就不要。
最后,社员们保证这队农机手能割够4000亩地,合作社就不再承担运费了。
农机手:那反正保证我的800亩地要,但是我的车不能停,车停着等着,那我不干。
记者:就连着,连上,跟这片地连上,就不要运费了。
陈学亮:这个可以。
记者:行吗?大家都满意吗?
农户:行。好。
陈学亮:肯定还得让你割,这话我说的对不对。
农机手:对。
陈学亮:这样对,那就行,那就再不说了这个事情,那就到这。行了啊。
这头刚谈判成功,陈学亮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催工,因为这事关今年的财富大计。
陈学亮:还有多少天能完,我都急得不行, 你看这到处都是粮食。